□陈斌
今年冬天,老家的红苕丰收了。
堂兄打来电话,邀请回去看看。于是,周末便回到乡下的农村老家,亲手做了顿柴火箜出的红苕饭。香喷喷的家乡饭,让我感到久违的亲切。
渝西的丘陵地区,漫山遍野都是红苕。农历霜降节气前正是收获红苕的时节。因为要腾出地种植冬小麦,所以挖红苕的时间相对比较集中。
虽然离开农村很多年了,但农令节气还依稀记得。只是农村已无半分地,对什么节气种什么庄稼有时候真的还显得迷惘。这次回的老家,准确地说是堂兄的家。尽管如此,也算圆了那份对家乡的眷恋。
堂兄家的房屋,是在爷爷留下的老宅地基上修建的,系两楼一底的自建房,装饰虽不奢华但内敛、典雅,与城里面的小洋房比不差分毫。厨房设在底楼一侧,自来水、天然气一应俱全。与众不同的是。保留了烟火气浓郁的农家柴灶。
这次回老家,我要亲自用柴灶做一顿红苕箜饭,找回少小离家老大回的乡愁。
我来到厨房,系好围裙,清理完灶堂的积灰,把侄儿侄女平时在山上砍回的树木枝丫折断,备在一旁。然后又找了些稻草之类的柔软柴禾,将其捆成把状。
灶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后,又将箜饭需要用到的红苕削皮,切成小块,装入筲箕备用。然后洗淘好新收稻谷加工的大米,再将柴灶上的铁锅盛上适量的清水。
我重又回到柴灶灶膛前,随手拿起一把稻草柴火点燃,放进灶堂,待其正常燃烧后将折成小段的树木枝丫架在灶膛内。不一会,灶膛内的火就越来越旺,锅中的清水也很快沸腾起来。我将淘好的大米倒入锅中,并用锅铲进行搅动,以免大米粘结生锅。
大米在锅中煮了一会儿,因为很久没有煮沥米饭了,对需要掌握的火候早已忘记,只好试着用锅铲捞起几粒米,用手指掐了掐,确认已无硬心,便沥入筲箕内。同时,把散发着清香的米汤装入一口瓦罐中,备用。
此时,空锅已经烧热,我便倒入少许农家菜籽油,将生红苕块放入锅中,略撒几粒盐,简单翻炒两下,便将沥米覆盖在红苕上面。再沿锅的四周均匀浇上少许清水,盖上锅盖。
减至小火,箜了近十多分钟,锅内水分渐渐蒸发,听到锅中米粒有“滋滋”响时,及时熄火,利用灶膛余热让食物在锅内继续箜一会儿,香喷喷的红苕箜饭即大功告成。
最后,用锅铲将大部分米饭、红苕铲出盛入饭盆,这一餐的主食就可端上饭桌了。
锅内尚剩的米饭、红苕,以及锅巴同样也是美食,只需将先前存在瓦罐中的米汤倒入锅中,用锅铲轻轻刮动锅底,与米汤融合在一起,就可以供人食用。这个锅巴稀饭才叫一个香哟,是城里人无法吃到的。
这一顿红苕箜饭,无疑是一次对过往岁月沉浸式的温习。整个过程带着儿时的记忆,带着久违的亲切,也带着浓浓的乡愁,让人难以忘怀。
(作者系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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