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26日，北京人艺话剧《张居正》在首都剧场开启新一轮演出，本轮演出将持续至2026年1月4日（周一休息），陪伴观众共度元旦佳节，迎接新年。

这是该剧继2023年底首演、2024年复排后的又一次精彩呈现。自2023年底首演以来，《张居正》已在北京人艺完成三轮演出，并于今年9月受邀参加第16届国际亚历山德林斯基戏剧节，获得海外观众认可。

话剧《张居正》改编自著名作家熊召政获茅盾文学奖的同名长篇小说。2002年，熊召政创作的小说《张居正》正式出版，2005年获得第六届茅盾文学奖，后由作者本人改编为热播影视剧。此后，熊召政历时四年、九易其稿，为北京人艺量身打造了话剧剧本，一改小说原有架构，以全新的结构方式呈现张居正的人生与历史贡献。

表达超越时空，“呈现出一种历史的纵深感”

话剧《张居正》采用现实与非现实双线交替叙事的创新手法，成为北京人艺历史剧创作上的新探索。导演兼主演冯远征表示，不同于原著小说的宏大铺陈，也不同于电视剧的线性叙事，话剧《张居正》以精练的人物塑造、富有东方意蕴的舞台呈现，拓展了历史的纵深感与观众的想象空间。

剧照 冯远征饰演张居正，张培饰演李太后

联合导演闫锐介绍，该剧用现实与非现实两条线索并行、交替叙事，一条选取张居正人生中担任首辅的重要事件为节点，串联起他整个改革之路；另一条则大胆想象，用非现实的手法展开他身后的一些思索，打通现实与想象。“这样的表达超越了时间与空间，呈现出一种历史的纵深感，让人得以从不同层面去回看历史，回溯张居正改革的真正价值与意义。”

舞台设计上，《张居正》呈现出空灵、流畅、简约的风格，极具东方审美意境。舞台上，灵感来自故宫大殿的八根红色立柱构建起整个表演空间，多媒体的数字影像协助构建起跨越时间的空间感。整个舞台随着场景的转换“丝滑”流动，打破了真实与想象的边界，在实与虚、明与暗之间实现连接和共融。演出中没有幕与幕之间暗场、转场的间歇，全部场景的转换都伴随演出流动进行，大气悠扬的音乐贯穿其中，带观众“一镜到底”地感受自由与流畅。

剧照 冯远征饰演张居正

作为导演兼主演，冯远征强调，《张居正》的重点不是讲故事，而是探讨一个改革家的心路历程，是对人、对改革的一种深刻思考。在他看来，“张居正首先是一个人，但他的喜怒哀乐又不同于普通人。现实中的他是有胸襟有气魄的改革家，临危受命，表面波澜不惊，但内心也有焦躁不安；当他身后回看自己时，则更是包容的、理解的，看淡了自己个人的境遇，放在更广阔的历史层面去看待改革和反思自己。”

中生代与新生代合力打造，体现舞台传承

本轮演出由冯远征、张培、刘智扬、李劲峰、何靖、李金涛、闻博、刘宸、孙骁潇、金汉、梁国栋、郭为、解天、黄麒源、郝贾沛钊、李紫瑞、徐督、龚佳豪等中青年演员共同呈现。这样的中生代与新生代组合，体现了北京人艺的舞台传承。

剧照 刘智扬（中）饰演成年万历帝

在剧中饰演成年万历皇帝的刘智扬表示，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感情很复杂，有爱，有恨，也有逆反。在他看来，万历皇帝在很多时候都是郁郁不得志的，心中既有对张居正的恨，也有对他的爱。刘智扬希望通过表演，让观众感受到，这不是一个单一的“皇帝”，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。

剧照 张培（中）饰演李太后

饰演李太后的张培分享道，一开始排练的时候，她还是在表现角色母性的一面，冯远征导演就指出这样演还是在舒适区里待着，跟《杜甫》中的杜甫夫人演绎方式没有两样。导演从台词上给她纠正，把每句话的最后两个字扬起来，表现出李太后听政时期的威严和决断。

在剧中饰演贪官胡自皋的演员刘宸，此次也对其角色进行了精心打磨。他将胡自皋的三场戏分别定位为“初相识”、“定基调”和“悟人生”，致力于演出人物并非“非黑即白”的复杂性。在最后一场发生于“天地间”（阴间）的戏份中，刘宸运用了戏曲功底：念白采用气声表现气若游丝之感；步伐上借鉴戏曲的“搓步”以呈现漂浮状态；站立时则通过“存腿”微蹲营造上下浮动之感。

剧照 刘宸（右一）饰演胡自皋 本文剧照摄影：李春光 王小宁

特别是在演绎“一步踏对，鸡犬升天；一步踏错，家破人亡”这句台词时，他加入了京剧“屁股坐子”的身段，生动表现了人物从趾高气扬到颓然泄气的状态转变。刘宸表示，希望通过喜剧手法处理，让观众觉得这个“可恶之人演得可笑，可憎之人演得可爱”。

澎湃新闻记者 王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