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鸣放
最不能忘,那一些在工厂上早班的日子。天还黑着,一个人从热被窝里起身,黑咕隆咚里,冰冷着双手,骑一辆自行车来到工厂。更衣室里,换上脏旧的工装,进入机器轰鸣的车间。开始时,半闭了眼睛,四周上下锻铁通红,铁砂飞舞,哐当巨响。每天上午,总是要等到八点以后,千万道阳光犹如长剑一般,斜斜地射入车间天窗,这才完全睁开了眼睛,从昨夜蒙眬的睡意中彻底醒来。
睡眠不足,因为读书。当年,曾经无数次发誓,终有一天,我会离开这个工厂。终于离开了,却又一次次回来。最初十年,每次走过路过,总是驻足,朝向里边的厂区大道久久回望。以后的十年,知道工厂从市区迁往郊区,也曾两次过去,入住工厂对面的小旅馆。那时,还是在工厂没有最后关闭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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